藏乘攝屬

第三個門,叫「藏乘攝屬」,也可以說是「藏乘分攝」。藏,就是「經藏、律藏、論藏」,這叫「三藏」。這三藏又屬三無漏學,三無漏學就是「戒、定、慧」;經 藏就屬於定學,律藏就屬於戒學,論藏是屬於慧學。在中國的經典上常常看見「三藏法師」,就是這三藏──經藏、律藏、論藏。

經藏裏邊所詮、所屬的,是定學,它所講的,多數屬於修定的法門。就像本經,這部《楞嚴經》就是教人修禪定的,前邊不是說「示性定,勸實證」?所以這一部經 就屬於定學。那麼其中也兼有戒學,兼,就是兼詮;在經文裏邊,不是有〈四種清淨明誨〉嗎?這就是講戒律的。這部經也有慧學,不過不多。因為戒、慧它不多, 所以這一部經典,就屬於定學,不屬於戒,也不屬於慧;在三藏裏邊,是屬於經藏所攝,不是論藏,也不是律藏。

什麼叫「乘」呢?乘就比方一輛車,車有大車、有小車,小車只能坐一個人或兩個人,好像腳踏車只能一個人在車上。這個「小乘」,不是單單指腳踏車,就是普通 的小車,小車它能坐人,而不能多,所以叫「小乘」;小乘,就是「聲聞、緣覺乘」。大乘,就是「菩薩乘」,菩薩乘就比方大車,這一輛大車可以載很多人。所以 在佛所講的教裏邊,有大乘、小乘。

那麼這一部經是屬大乘經典?是小乘經典呢?這一部經是教菩薩法,佛所護念的,是屬於大乘菩薩法,是大乘所攝。

怎麼說這一部經是「教菩薩法」呢?這是因為一些阿羅漢都要迴小向大,發菩薩心、行菩薩道。阿難尊者由摩登伽女的家裏,回到佛所住的地方,就啟請釋迦牟尼 佛,指示他過去一切如來所修的菩提道路,釋迦牟尼佛就答覆他的所問。這種法,都是菩薩所修的法,所以這一部經就屬於菩薩乘,而不屬於小乘法。這一部經既然 屬菩薩法,那它的藏乘分攝是明白了。

【編按】以下錄自一九八七年四月六日「主觀智能推動力」講座

在翻譯的時候,可有說這個人要舍利弗 尊者的右眼?沒有。我們應該要注意這一點。如果這個人要求右眼,而舍利弗尊者也已經給了他右眼,那這樣,這個人是不對的。為什麼?舍利弗尊者已經給這個人 他所要的,所以這個人就不可以說所給的是不對的。由於他沒有說明他要的,而舍利弗尊者也沒有問清楚他要哪一隻眼睛,就挖出右眼給他。所以這個人就說:「我 要的是左眼!」而踩碎了他的右眼。這樣我們不能說這個人首先是要求右眼,而依他所要求的給了他之後,他卻不要。這樣是很矛盾的。

練習講法的這個人沒提到,要求眼睛的 這個人實際上是天人來試驗舍利弗尊者,看看他是不是真正要行菩薩道,想修大乘法。講法的人沒有提,這會令人不敢行菩薩道。如果舍利弗尊者不敢行菩薩道,那 我們是誰?我們又怎麼敢行菩薩道呢?這會令人不發菩提心的。所以講法的人,應該在結束的時候說明,實際上這是天人來試驗舍利弗尊者。

那麼舍利弗尊者把這個眼睛捨了,然後就退到二乘,不行菩薩道。他的眼睛不是沒有了,那隻右眼又恢復了,還是有的;但是他考試沒通過,所以他仍然還是一個小乘人。在我們這裏邊講法,一定要把這個邏輯學明白,如果你不懂邏輯而說法,這會令人退心。

還有,有人說小乘是邪定。小乘不是邪定,但是他的心量小一點,定是一樣的,沒有大乘那麼廣大。「那伽常在定,無有不定時」,正定是行、住、坐、臥都在定中,都不能輕舉妄動,在任何的場合都不能隨隨便便地嘻嘻笑,好像現出一個諂媚的樣子給人看,或亂講話,這都是沒有定力的。

所以由這一點,你們這些學習佛法的 人,首先要學沒有脾氣。什麼事情有脾氣還可以,可是修道不可以有脾氣。六大宗旨就是教人除脾氣的,你若不除脾氣,你就什麼人都不行;什麼人有脾氣,什麼人 就不能修行!旁的事情可以用脾氣,唯獨這修道不能用脾氣,在任何的場合無論是誰,一發脾氣那就很臭的,就沒人理睬的。在佛教裏頭,對惡性比丘是「默擯 之」,沒有人和他講話,惡性比丘尼更沒有人願意和她講話,或和她來往,所以不要動不動就耍脾氣,那是不行的!

──「主觀智能推動力」講座至此

義理深淺

第四門,是講「義理深淺」:它的義理,究竟講得是深、是淺?這一部經所講的道理,是屬於哪一教?

按照天臺宗來判斷,有「藏教、通教、別教、圓教」。藏教,就是小乘法,屬於三藏教。這三藏教所說的是什麼經典呢?就是「阿毗達磨」,又叫「阿含經」。阿 含,是印度語,翻到中文就叫「無比法」;雖然是無比法,但是在天臺教來判,還是屬於小乘教,所以這部《阿含經》叫「三藏教」。

三藏教之後,又有「通教」:通,就是「通達」,它前邊通到三藏教,向後邊又通到別教去,通前、通後,所以叫「通教」。通教之後,又有「別教」──特別的這 個教。怎麼叫「別教」呢?它是「別前、別後」,和前邊的通教也不同,和後邊的圓教又不同,所以它是特別的。別教之後,就是「圓教」。藏、通、別、圓,天臺 講這四教。

那麼按照賢首宗來判斷,這一部經的教理,是屬於哪一教呢?賢首宗講「五教」。什麼叫「五教」?就是「小教、始教、終教、頓教、圓教」這五種。小教,就是天 臺所判斷的「藏教」;始教,就是天臺所說的「通教」和「別教」;終教、頓教、圓教,都在天臺的「圓教」裏頭包括著。所以這五教和四教,名稱是不相同,但是 理論是一樣的。那麼,始教就是大乘教的一個開始,而小教只知道人空,不知道法空──知道人是空的,而法還沒有空,對於法還有一種執著,沒有空。終教,這就 已經到大乘這個教裏邊了,所以他既知道人空,又知道法空;人也空了,法也空了,人空、法空,人法雙亡,這是屬於大乘的一種道理了。

講到「人法雙亡」這個地方,我又想起來一個公案。在釋迦牟尼佛住世的時候,常常有人請齋──請佛去吃飯,供養佛。佛吃完了飯,就給齋主說法。那麼齋主(就 是請佛吃飯、供養齋飯的這個主人)要向佛叩頭頂禮,然後請求佛說法。佛若不在,就請這一些個佛的弟子、羅漢去應供;應供完了,也要說法的。

有一天,佛和諸大比丘都出去應供了,廟裏就剩一位小沙彌。這個小沙彌在廟裏看門口,又來一個齋主請齋,要供養。供養,就是做一點好的菜、好的飯,請佛或者 比丘、沙彌到家裏來吃,這就叫「供養三寶」。那麼佛和比丘都到外面去了,廟裏就剩這位小沙彌,這個齋主說:「你是沙彌,也好!我就請你這位沙彌去應供囉! 你同我去了!」這小沙彌戰戰兢兢地就去了。怎麼戰戰兢兢呢?他沒有自己去應過供,都是同比丘去的,現在人家請他吃飯,也不知道到那地方說個什麼好?說法, 不知道法怎麼說?那麼不知道也去囉!這個齋主就很誠心地請他到家裏吃飯。

吃完了飯,齋主就很恭敬地向這位小沙彌叩頭頂禮求法,等著他說法。這小沙彌在座上,一看這個人叩了頭,然後在那個地方低著頭,也不起身,就等著他說法呢! 你說,這小沙彌怎麼樣啊?哈,他沒有什麼話講,下了座就跑!跑回祇樹給孤獨園佛住的地方去了。吃完了飯,不說法就跑了!心裏一定覺得很慚愧的、很不好意 思。

供齋這位齋主在這地方跪了很久,低著頭,也聽不見講什麼。「啊,這個沙彌說什麼法呢?」偷偷地抬起頭:「我看他究竟說什麼法?」一看,座上什麼也沒有,這 位小沙彌沒有了!他看這位小沙彌沒有了,當下就開悟了。開什麼悟了?悟到「人空、法空」──人也沒有了,法也沒有了。「啊!」他說:「原來這樣!」就開悟 了。這光開悟不行,得要去求證明;他就跑到祇樹給孤獨園,去追這位小沙彌了。

這小沙彌跑回祇樹給孤獨園自己房裏,進去把門閂就插上了,在裏邊就lock(鎖上)。為什麼把門鎖上了呢?他就怕這個齋主來找他要法的債,再找他說法;他 無法可說,所以就把門鎖上,就怕這個人來找他。殊不知,他剛鎖上沒有好久,這個人果然就來了!來到這兒,就敲他的門,他也不敢出聲,在裏邊就戰戰兢兢的, 恐懼得不得了:「啊,這怎麼辦呢?把人家飯也吃了,人家現在來逼著要法,這怎麼辦哪?」這一著急,怎麼樣啊?小沙彌也急得開悟了!兩個一起開悟,他也悟到 「人空、法空」這個道理了。

所以不知道有什麼因緣,或者你一著急也會開悟,或者你一歡喜也會開悟,或者你覺得有什麼境界來了,磕著、碰著,都會開悟的;所以這開悟,不是一樣的開悟 ──有的人聽見颳風的聲音,就開悟了;有的人聽見流水的聲音,就開悟了;有的人或者聽風鈴一響,也開悟了;或者聽鐘一響,也開悟了。說:「那我聽這麼多, 怎麼沒有開悟呢?」我怎麼知道你怎麼不開悟啊?(上人敲鐘)現在聽這個聲音,有沒有開悟啊?所以這開悟,要等著你時候到了,好像煮飯似的,你煮飯,飯熟了 的時候才能吃。你這開悟,也要等機緣成熟了;機緣成熟了,磕著、碰著,或者怎麼樣,都會開悟的。

中國在過去,歷代祖師開悟的情形有很多很多種,不是一樣開的悟。所以只要你能專心致志去修行,去研究佛法,總有一天你會開悟,會明白的。你現在如果開悟了 更好,沒有開悟呢?你先慢慢等著,不要著急!不要急得睡不著覺、吃不飽飯,不要這麼樣子!我知道 Loni(果逸)不著急,所以她睡得著覺,總想要睡覺;因為不著急,所以就要睡覺。

在「終教」,既悟人空,又悟法空,這是到大乘的教海裏邊。這一種的終教還不算究竟,還有頓教比終教又較高一步;這終教,是教菩薩法。又有圓教,是一切一切 都圓融無礙,一切一切都「本來是佛」。《法華經》是屬於圓教,所以《法華經》上說,一切眾生將來皆當作佛。經上說:「若人散亂心,入於塔廟中,一稱南無 佛,皆共成佛道。」這是說人到塔裏邊和廟裏邊去拜佛,心本來要誠、要專一的,可是這個人他沒有什麼誠心,到這廟裏邊,就念「南無佛」;但就這麼一念「南無 佛」,將來就成佛的。

講到這個地方,我又想起來一個公案。念佛,應該給眾生來迴向,不為自己來念佛,要為大眾念佛。我念一聲佛,就迴向這個功德給一切眾生,這個功德更大,更是圓融無礙。為什麼這樣講呢?

因為以前釋迦牟尼佛,帶著一班徒弟到了一個國家去化緣,沒有人布施,任何人都不供養佛,也不供養佛的弟子。當時目犍連尊者沒有跟著佛一起去,等到摩訶目犍 連尊者最後來了,你說怎麼樣啊?這城裏所有的人,國王、大臣、老百姓恭恭敬敬地向摩訶目犍連尊者來叩頭歡迎,又問他:「您用什麼,我都供養您;您所需要的 什麼東西,我都給您!」一般佛的弟子就不明白這件事,請問佛說:「以佛這麼樣大的德行,到這個城裏邊,沒有人來供養;摩訶目犍連尊者是佛的弟子,反而這麼 多人恭敬他。這是什麼道理呢?」

佛向弟子就說了:「為什麼我來,這些個國王、大臣、老百姓不供養我呢?因為我和他們在過去生中沒有種下善緣,和他們都是什麼緣也沒有的。那麼,摩訶目犍連同他們有什麼緣呢?

在往昔無量劫以前,摩訶目犍連尊者那時候做一個砍柴的樵夫,到山上去砍木頭(firewood)回來燒火。有一次,在砍柴的時候,他碰到一窩蜂子要來螫 他,他當時就念佛,又發願說:『南無佛啊!你們這一班蜂子不要螫我,等我將來得道的時候,我先度你們成佛去!你們不要有這種惡心來害人!』他發了這種願, 所以這一班蜂子也就不螫他了。後來這隻蜂王就做這一個國家的國王,這一班蜂子就做國王的大臣或者老百姓,繁殖很多人民在這個地方。現在目犍連尊者出家做了 比丘,到這個城裏來,就因為宿世他發願度這一班的眾生成佛,所以今天他來了,這一窩蜂子都向他叩頭頂禮,這樣地歡迎他。」

由這一件事情看來,我們每一個人修道,都應該結緣,應該要對任何人都好,發願令每一個人都成佛;不但令每一個人成佛,所有的眾生都度他們成佛。你發這個 願,無形中你看不見,但是人與眾生心裏邊,都有一個無線電通著的──你看不見,但是你對他好,他默默中一定會知道的。

你應該對一切眾生都存一種度脫他成佛的心,我們每一個人若存這種心,到任何地方都有緣。說:「我到某一個地方去,沒有人招呼我,也沒有人理我。」為什麼? 就因為宿世同這個地方的人沒有緣。所以這個「緣」是最要緊的,我們每一個人修道,必須要與一切眾生結緣。所謂「未結菩提果,先結眾生緣」,沒有到成佛以 前,必須要先和眾生結緣。

與眾生結緣,怎麼樣結法呢?就是要對所有的眾生都好,以好心對待一切眾生,以好事來待一切眾生;力量能做到的事情,就應該儘量去做好事。這都是大乘菩薩的 發心,不要做小乘那個羅漢、自了漢,只顧自己、不顧他人。

「欲結菩提果,廣結眾生緣」,就是對眾生要結緣。為什麼?眾生就是佛,你對眾生好,就是對佛好;你若對眾生不好,那也就是對佛不好。所以你若能看一切眾生 都是佛,這眾生見到你也是佛;你若見眾生都是魔王,眾生看見你也是魔王。這就像什麼呢?你戴著綠眼鏡,看見人都是綠的;那人來反看你呢?也是綠的。你戴紅 眼鏡呢?看人都是紅色的。你眼睛看人家是什麼樣子,人家也就看你是什麼樣子。

所以我方才說,一切眾生的心裏,都有無線電互相通著的。你不要以為我這兒動一個惡念,他不知道。不錯,他不知道,但是他那個自性上有一種感覺,會知道的! 所以人對人,你若對人好,這就屬陽;對人不好,這就屬陰的。

那麼第四門「義理深淺」,義,就是經上所有的意義;理,就是道理。這一部《楞嚴經》的義理,究竟是深、是淺呢?它這個理是深的,就好像大海那麼深。你知道 大海有多深?有的人測量說是多深;但你測量這個地方是這樣深,那個地方或者又淺一點、或者又深一點,所以測量不出來究竟有多深。《楞嚴經》這個道理,亦復 如是,也就是你不容易窮盡這個道理。你們每個人,這個人在《楞嚴經》上得到這個好處,那一個人又得到他的好處,各人所得的不同;但是這種的智慧,都是在這 一部《楞嚴經》裏邊所得的。因為經典深,我們得的智慧也就會大,得的定力也就堅固,所以叫「一切事究竟堅固」,也就是這個道理。

那麼這個深而又堅固的定力,我們每一個人研究這部經典都會各有所得。但是對這部經的義理,你也得到了,他也得到了,是不是這個經上就少了一點?不是的。這 個理也就像大海的海水,你取去了一些,這大海裏的水還是這麼多;他取去這海裏的水,又有他的用途,海裏的水還是這麼多,它無窮無盡的。這經上的道理也是不 能窮盡的,你開悟了嘛,這個經上的道理還是這麼多;你沒有開悟嘛,它也是這麼多。你就取出去多少的智慧,這個經裏頭還是包藏這麼多智慧,也沒有增、也沒有 減,所以這個經的義理,就比如大海那樣地深,無窮無盡的。

【編按】以下錄自一九八七年四月六日「主觀智能推動力」講座

現在我們研究經典,誰都不一定講得正確,所以誰講得不正確的,都必須把他糾正一下,不要以訛傳訛,這一點是很重要的!如果不把他糾正,到外面一說,彷彿是對的,就會鬧笑話。

法雖然是圓融無礙的,可是它也有它本 來的面目、本身的這個樣子,不能雷同,一概而論。不能隨隨便便的,理是圓融無礙的,但事上有很多不同的。好像這個「義理淺深」,就是說這部《楞嚴經》的本 身是深、是淺,不是說旁的,不是說小乘怎麼樣、大乘又怎麼樣;它是說這部經的本身。就如這個人究竟是長得多高多矮?是肥是瘦?那個淺的就像瘦的,深的就像 肥的;淺也可以說是矮的,深也可以說是高的。

這部經有多深?不錯,它是開智慧的, 還有修定。開智慧須修定,要修定你要有戒,有戒來幫助這個定,有定才能幫助這個慧,所以這樣到極點是深。而且《楞嚴經》上也講到〈四種清淨明誨〉,那是由 淺入深的地方,這個很簡單的,很容易認識它;所以說〈四種清淨明誨〉是《楞嚴經》的基本。也可以這麼說,這部經是開悟成佛的,這是一個深的地方。

經典的道理,智者見智、仁者見仁、深者見深、淺者見淺,大人看就是大人的道理,小孩看就是小孩的道理──就像知貞所說的,她的看法是對的,從一個沒有學過佛法的人來說,是很有邏輯的。

為什麼佛說這部《楞嚴經》?是為了開悟成佛,開大智慧的!所以這部經是究竟堅固,是最究竟、最深、最奧妙的,它這種的道理是不可思議的。雖然有人說是通教,它通前通後,它能通於前邊的藏教,和通於後邊的別教,但是那不是正題,是附帶的意義。

所以,看法要看得圓融無礙,然後認 識、了解它。好像我們認識人一樣,看這個人是高矮胖瘦、黑白紅,知道什麼是外表,什麼是內在。如果我們拿一部經當一個人看,內外都認識了,然後才能了解經 義,就不會差到哪裏,沒有旁的要訣。每個人有一部經,他這部經是義理淺深、是藏乘所攝的,這都有的。所以看法你要把它看得活動的,可是雖然活動又不可亂 講,必須要有條不紊。

──「主觀智能推動力」講座至此

能詮教體

什麼叫「教體」?為什麼又要有教體呢?所有佛所說的法,都有它的教體。這一部經的教體是什麼呢?是「聲、名、句、文」。聲,就是「聲音」;名,就是「名 字」;句,就是「一句話、一句話」;文,是「文章」。

在文殊菩薩答覆釋迦牟尼佛所問時,說:「我今白世尊,佛出娑婆界。」如來出現於世,所說的教體是什麼呢?又說:「此方真教體,清淨在音聞。」此方,就是娑 婆世界;真教體,真正的教體是什麼呢?清淨在音聞;這個「音聞」就是教的體。音聞就是聲音,可是單有聲音,不能謂之教體,好像風也有聲、水也有聲,可是那 不能成為教體。

什麼是教體呢?「聲、名、句、文」。聲,就是佛說法時的聲音,佛所說法,有一種聲音;有聲音,然後就有了名目;有名目,就有了句讀,一句一句的;因為有一 句一句的,然後就變成了文章,就有文采可觀了!所以這一經的教體,就是以「聲、名、句、文」,做為本經的教體。

這聲、名、句、文叫「隨相門」。又有「唯識門」,這部經又以唯識為它的教體。又有「歸性門」,歸性門不講相,而歸這個性,以歸性為它的教體;歸,是歸回 來;性就是自性。又有「無礙門」,以無礙為它的教體。

「唯識門」講三界唯心,萬法唯識。釋迦牟尼佛觀察機緣,應以何法得度的,他就於「淨識」裏邊,生出這一種的說法,而教化這個眾生;這個眾生在這個「識」裏 邊,也就得到這種法的利益。所以這叫唯識門,以唯識為它的教體。

「歸性門」,這是圓融無礙,就把識也沒有了,返識歸性,歸到性上,以歸性為它的教體。

怎麼叫「無礙門」呢?前邊那個有事、有理,歸性門就是一種理。那麼這四種(隨相門、唯識門、歸性門、無礙門)合起來,有「事事無礙、理事無礙、理事俱無 礙」,這叫無礙;以無礙為這一部經的教體,沒有障礙,一切事都圓融無礙了。

【編按】以下錄自一九八七年五月四日「主觀智能推動力」講座

所有的大乘經典你都可判它為實相,以 實相為體;實相是無相,可是無所不相。這個實相,就是天地間那個「能」,「能」是視之不見。那麼《楞嚴經》的體,說是有四門,而歸納起來是圓融無礙的,就 是以實相為體。所以這個經典講來講去,還是以實相為體。你們若明白它以實相為體,那就知道經典裏邊的意思都與實相有關,都由實相所生出來的。所以無論你是 隨相門也好,唯識門也好,或是歸性門、無礙門,都沒有出這個實相。凡是大乘經典,無論哪一部經,都可以用實相作它的體。這部經以這四門來解釋實相,詮顯實 相。

根本說起來,連實相也無相。實相無相 的,圓融無礙,就是教你不執著這個有相的。用四門來解釋這部經的體,那就是詮顯實相的道理,也是這樣子。而經上每一卷所說的道理,都是歸納到實相上,講來 講去,無非顯實相。詮是詮顯,顯出這部經實相的道理,令人們明白實相的道理:「喔,這個原來是這樣!」就好像認識人似的,白人、黑人、黃人、紅人,究竟是 哪一種人。

這部經的體是實相,《楞嚴經》屬於大乘經典,你用實相為體就可以了,它那一種分別出四門,無非教你顯明了實相的道理。

──「主觀智能推動力」講座至此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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